2011年9月12日星期一

年深月久以後(2011年1月)

「曼楨有這麼個脾氣,一樣東西一旦屬於她了,她總是越看越好,以為它是世界上最好的 …… 他知道,因為他曾經是屬於她的。」

每次讀到《半生緣》這一段,總心悸不已。不知何時開始,也染上這怪脾氣,近於偏執。年輕人都重於當下,這一分鐘愛著便好。我無意為了下一分鐘而放棄這一分鐘,只是,這原非只是一分鐘的問題。當下的真心是可貴的,然而尚有一些心意,不慍不火的,待得沉浸日久,你才會明白時間的意義。

曾經一度我討厭他的沉默,原也只是我沒有解讀沉默的耐性。也許生活於城市的喧鬧,我們習慣大呼小叫,非得在「世界中心呼喚愛」,對方才能接收。我們的感官遲鈍了,也有了怠惰的藉口。

有時我會想起《蒹葭》的主人公,上課時確實難以說明何謂溫柔敦厚之情,大家總覺得他積極不足。他沒有聲張,伊人,宛在水中央,那一刻,除出距離,盛載的委實太多。

城巿是一個半夜哭醒的嬰孩,今夜,她卻睡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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